“你净他妈扯犊子。”蒋金友一听更生气了,怒道:“这深更半夜的,你能有啥好事儿啊,赶紧睡觉得了,天天整个破书扒着眼睛看,也不知道你能看出啥来。”
“行。”张援民点头,道:“你不起来,你可别怪我啊,到时候我领马晓光去杀黑瞎子仓,别说我不带着你。”
“啥玩意?”蒋金友闻言,一翻身就起来了,他惊讶地看着张援民,问道:“你说啥?”
此时,不光是蒋金友,窝棚里清醒着的套户们全都把目光向他投来。
特别是那发现黑瞎子仓的马晓光。
“咋的?大裤裆,你还能杀黑瞎子仓啊?”马晓光遥望着张援民问道。
张援民冷冷一笑,微微昂起头,拿鼻孔去对马晓光,并十分狂傲地说:“你把那‘啊’字去了,再跟我说话。”
这下子,不光是马晓光惊讶了,周围几个套户无不吃惊的看着他。
“大裤裆,就你这小撮把子个儿,还能杀黑瞎子仓呢?”
“你还信他的啊?你听他白话呢?黑瞎子出来,他提拎大裤裆能跑得了么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众人一阵哄笑。
这一笑可好,窝棚里的睡着的套户都醒了,一问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热闹。
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嗤笑,张援民毫不在意,只冷冷的笑了一下,然后抬起右手,竖着三根指头,在众人面前一晃,说道:“我这一冬天,杀了三个黑瞎子仓!”
“啥?”张援民此话一出,瞬间震住了窝棚里的所有人。
就张援民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儿,还真带着那个架势。而他那自信满满的话,更让众人对他平添了三分信任。
可他们哪里知道,张援民是杀了三个黑瞎子仓不假,可非但一个都没能杀下来,还几次险死还生。
这帮套户见张援民这样子,还以为他一冬天杀了三个黑瞎子仓,就是杀了三个黑熊呢。
“你是不是吹呢?”二十多人里,到底还是有清醒的,有个叫李远的直接问张援民,道:“就你这小个儿,那树窟窿要高点,你蹬梯子都够不着,你给我说说你咋杀的?”
张援民冷哼一声,仰脖道:“行,你张哥今天就给你们说说。”
有几人瞬间向张援民围来,就见张援民坐在中间,因为他个子最低,一下子就被周围人给遮住了。
但见张援民气势高昂,大声说道:“我杀的第一个黑瞎子仓,就是使大斧砍的,不提也罢。”
“别不提啊……”
这时李远又想说着什么,却被张援民滑过,只听他语速加快,道:“我杀的第二个仓子,也是个天仓子,我领我们屯陈大赖的,就他拿了一把独弹的16号撅把子。”
听到此处,众套户鸦雀无声,都全神贯注看着张援民,因为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的,让人不得不信。
张援民继续说:“咱都知道那黑瞎子厉害着呢,不打脑袋、心脏,它都不死,但我就一计,不费吹灰之力啊!”
“什么一鸡?”有套户文化浅,听不明白搭茬道:“你使大公鸡缠炸子了?”
“一计,不是一鸡,锦囊妙计!”张援民向他们解释了一下,又说:“我让陈大赖直接开枪,把那黑瞎子闷死在树仓子里了。”
“那胆不白瞎了么?”这些人哪怕不会打猎,但常年搁山里混,都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。
张援民冲这人一摆手,拽着成语道